文/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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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与林黛玉,起先是有隔膜的。宝钗“行为旷达,随分从时”,黛玉“孤高自许、目下无尘”,更由于那个“孽根祸胎”而生嫌隙,不料后来却日益密切起来,远远好过其他姊妹,连贾宝玉都惊奇:“何时孟光接了梁鸿案?”
这儿面有许多原因,而第四十五回“金兰契互剖金兰语”,一番谈心,无疑是两人猜嫌尽释的重要起色。
(一)薛宝钗是真宽厚
因黛玉咳嗽卧病,宝钗来探视。
前日酒筵之上,林黛玉玩得失色,行酒令时竟信口开河《牡丹亭》《西厢记》里的语句,自己还不感觉,宝钗听到了,其时默不作声,之后暗里教育她要慎重,坦言相告,种种杂书,自己小时候也都看过,但仍是不看为好,“‘最怕见了些杂书,移了性格,就不可救了。’一席话,说的黛玉垂头吃茶,心下暗伏(服),只需容许‘是’的一字。”宝钗说的有理,已令黛玉心服;更暗里提示,保全她的面子,更见保护之情,拉近了两人的间隔。
有拥林派故意降低薛宝钗说,这正是她使奸,这个短原本便是无法去揭发的,由于阐明自己也看过了。其实假如薛宝钗有心使坏,哪里需要去揭发,只需其时装个傻,问一句:你方才念的两句啥?啥意思呀?就能把林黛玉扔坑里去。而她没有这样做,而是背过人,暗里劝诫,可知薛宝钗是真宽厚,不是藏奸。
所以这一次探病,一开端便是温暖温暖的。宝钗诚心实意,黛玉心胸感谢。
(二)林黛玉是真感动
首先是谈病况。宝钗没有那些泛泛的客套话,开口就表现出对黛玉的健康一向很重视,“你吃他们的药总不收效”,“每年间闹一春一夏”,并出主见,主张“再请一个高超的人来瞧一瞧”;再谈到素日,说黛玉主食吃得太少,不能“添养精力气血”;更可贵的,宝钗还仔细研讨过黛玉的药方,以为“人参肉桂”太多,“太热”,应该“先以平肝健胃为要”,应每日早上拿上等燕窝、冰糖熬粥吃,“最是滋阴补气”。
真挚的关怀,令黛玉感动,所以自动提起前日之事,既感谢又内疚,说,“往日竟是我错了,真实误到现在”;又深化分析自己,“我最是个疑心的人,只当你心里藏奸”;当今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比方若是你说了那个,我再不轻放过你的”,真是掏心窝的话了。黛玉尽管小性,可是真挚直爽,人家对她好,她必是以诚心报之的。
接着,黛玉感叹自己无依无靠,“不是他们这儿正派主子”,要熬燕窝冰糖粥的话,忧虑丫环老婆们“嫌我太多事”。真是苍凉啊,尽管是自己舅舅家,尽管老太太宠爱,但究竟仍是仰人鼻息,灵敏自负的林妹妹岂不自知?以黛玉之孤高,容易不会向他人裸露心扉,可是此刻却向宝钗倾吐,可见黛玉的的确确为宝钗的真情所动,把她当作贴心人了。
这时,宝钗不是简略地宽慰黛玉,而是感叹“我也是和你相同”,由于“我虽有个哥哥,你也是知道的,只需个母亲比你略强些。我们也算同病相怜”。在心理学上,这叫“同理心”,即描绘自己与对方相同或类似的境遇,来表达两边的一同感触,然后让对方感知到自己被了解,得以分卸一些苦痛。宝钗未必知道这个原理,但她不是站在岸上干巴巴地抚慰,而是和黛玉站在一同,倾诉孤苦,使两颗心靠得更近了。
一起,她又开起打趣,化解黛玉的烦恼。黛玉说自己不能和宝钗比,宝钗花费的都是自家的,而“我是一无所有,吃穿用度,一草一纸,皆是和他们家的姑娘相同,那起小人岂有不多嫌的。”宝钗笑道:“将来也不过多费得一副陪嫁品算了。”一句打趣,逗得黛玉又脸红,又笑。
最终,宝钗又能了解黛玉怕人嫌烦的顾忌,自动为她分忧解难,说,燕窝什么的,自己家有,不如送点来,给丫环自己熬,就“不惊师动众”了。你看,宝钗不是口头上关怀人,她是以实际行动帮黛玉的。
黛玉病中,原本心情不稳,又想人来说话,“说不得三五句话又厌烦”;可是这一番和宝钗不知不觉聊了好大一会,黛玉从一开端哀戚,到后来展颜,心逐渐舒展开了。最终宝钗走时,真挚地许诺“我在这儿一日,我与你消遣一日”,黛玉竟恋恋不舍,叮咛她,“晚上再来和我说句话儿”。
可知黛玉对宝钗的情绪,现已彻底改变了,从猜嫌,到信任、感谢,乃至依靠。
(三)冰释前嫌,日益密切
到第六十二回,宝钗拿起茶杯递给黛玉,黛玉接过,把剩下半杯一饮而尽。两人现已好到同饮一杯茶的程度,真就和亲姐妹是相同的。难怪贾宝玉都有醋意了。可知这世上,唯有诚心,可以引发诚心,一点不假的。
话说回去,起先的隔膜,根子还不就在于“金玉良缘”引起的猜嫌。其实,“金玉良缘”仅仅薛阿姨的激烈希望,宝钗倒未必这么想。看她口口声声称黛玉“颦儿”,就很清楚了:“颦儿”这个称谓,是起于宝黛初会时,贾宝玉给黛玉起了字“颦颦”;假如宝钗心里对宝玉有主意,又岂会运用?和旁人相同,称她林姑娘有什么不好呢?大大方方地称她“颦儿”,正表现薛宝钗胸怀坦白,毫无嫌隙。
林黛玉孤苦伶仃,不免灵敏,有所猜嫌是可以了解的。而宝钗终以自己的诚心,暖了黛玉的心,两人真实成为彼此信任彼此温暖的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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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朱鹰 、邹开歧
主编:姚小红
修改:洪与、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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