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龟龄帝王熬死8个皇帝构建一个百年王国

陆贾第一次来到番禺（今广州）时，南越王赵佗在王宫中接见他，身上穿戴越人服饰，摆出一幅倨傲不恭的姿态。

这是汉高祖十一年（前196年），大汉王朝旭日东升，刘邦将一致大业推进到岭南，派陆贾出使，压服南越归顺。

赵佗受封图。

陆贾见到赵佗，沉着说道：“足下这是要大祸临头了。当今皇帝承天意，定全国，连霸王项羽都不是他的对手。听闻足下在岭南称王，不助全国诛暴逆，皇帝本想派兵攻击，但怜惜大众劳累，暂时休战，命臣前来赐予印绶。您应该北面称臣，不然大汉派大军克复南越，一挥而就。”

赵佗为人豪放，毫不认怂，问陆贾：“我与萧何、曹参、韩信比较谁更有才干？”

陆贾说，您好像较有才干。

赵佗又问：“我与皇帝谁更贤明？”

陆贾正色道，皇帝一统全国，华夏之人数以亿计，地广万里，足下所统领的不过是汉朝的一个郡，怎能与皇帝比较呢！

赵佗大笑说：“假设我其时也在华夏，哪见得就比不上汉皇呢？”

通过一番争辩，赵佗承受了陆贾的主张，登台受封归汉，还美意款留陆贾宴饮数月，送他二千金的资产作为饯行之礼，二人可谓“不打不相识”。

一位是割据一方的好汉，一位是名扬全国的辩士，他们就此结下不解之缘，而南越国的百年沧桑，将为秦汉的一致大业留下不行磨灭的奉献。

1

赵佗不是越人，他本河北真定人，陆贾到来时，他已入越二十余年。

这一切，始于秦始皇时期。

秦一致之路并未跟着灭六国而停下脚步。秦始皇嬴政东巡泰山刻石曰：

六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

秦始皇专心想要树立逾越三皇五帝的功业，他不只要做华夏人的皇帝，更要荡平“四夷”，做全国人的皇帝，将权利延伸到更宽广、悠远的区域，其间就包含南边的百越。

百越，战国时首要分布在今江浙、福建、两广到越南北部一带，处于落后的奴隶制，断发文身，错臂左衽，部落之间常结为联盟，或为了抢夺地盘和生产资料相进犯。这可能是“广东人吃福建人”最早的梗。其间居于今广东一带的越族被称为南越，广西一带的称为西瓯，福建一带的称为闽越。

华夏列国看这些族名，跟化学元素周期表似的，就总称其为百越。

秦始皇画像。

在平定六国后，为进一步一致我国，秦始皇派屠睢率50万大军“南征百越之君”。

史书记载，此战非常惨烈。大秦的虎狼之师五路伐越，三年不解甲弛弩，再加上五岭阻隔，不服水土，遭到了越人的顽强反抗。

屠睢以为，与越人作战不过洒浇水。他进军岭南，盲目深化越地，还对克服的部落采纳高压方针。在打败西瓯后，屠睢处死了其领袖译吁宋，用秦朝的严刑峻法胁迫越人。越人怒了，山君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所以纷繁躲进山岭森林之间，就算与禽兽杂处，也不肯做秦军的俘虏。

一夜，强悍的越人乘秦军疲弊，出奇兵攻之，大破秦军，杀死屠睢。秦军“伏尸流血数十万，乃发谪戍以备之”。

2

主帅屠睢被杀，许多将士伤亡，南征秦军遭受重创，不得已弥补军力，调整战略。

前217年，接任屠睢指挥秦军的任囂与赵佗有了灵渠供给的后勤保障，再次率军入越，三年内击退百越的抵挡力气，总算将岭南正式归入秦王朝的地图，完结了始皇帝“皇帝之土，南尽北户”的抱负。

赵佗像 图源/图虫构思。

秦朝在岭南设南海、桂林和象郡三郡，置“东南一尉，西北一侯”，其间任嚣为南海尉，独断一方，总领岭南大局，以加强对越人的控制。

南海郡，治所番禺，即今广州市，辖境适当于今广东大部，东到今福建南部与广东潮汕区域。今香港、澳门等都从属南海郡，其间香港秦朝属番禺县统辖，汉朝从属南海郡博罗县。

桂林郡，辖境大致适当于今广西都阳山以东，越城岭以南，包含今广西桂林，柳州、梧州和广东肇庆、茂名一带。

象郡的辖境一说包含今广西百色、南宁、凭祥一带和广东湛江市，南到今越南中北部。

任嚣汲取屠睢的经验，对越人采纳宽松方针，“抚绥有道，不敢以秦虎狼之威，复加荒裔”，不再视如草芥，而是承受南越风俗，与越人天伦之乐。他任职数载，越人皆诚意归附。

任嚣为一致大业立下丰功伟绩，史书将他与其时在北方防护匈奴的蒙恬并称：“秦北有蒙恬，威詟漠庭，南有任嚣，恩洽扬越，而始皇乃得以自安。”

除了在此地戍守、落户久居的50万秦军，秦朝还奉行一向的移民实边方针，先后四次有组织地向岭南大规模移民：

秦始皇三十三年，“发诸尝逋亡人、赘壻、贾人略取陆梁地（岭南）”。

秦始皇三十四年，“适治狱吏民不直者，筑长城及南越地”。

秦始皇三十五年，“愈发谪戍边”。

终究一次，赵佗上书恳求遣送“亡父家者青年女子三万人，以为士卒衣补，秦皇帝可其万五千人”。秦军士卒得以与这些女子组成家庭，其他留在岭南的男人许多也与越女通婚。

来自华夏的戍卒、农人、手工业者、商人与谪吏，为岭南蛮荒的烟瘴之地带去了先进的文明和生产技术。

3

好景不长，到了秦朝末年，华夏大乱，群雄逐鹿。此刻，岭南尚有几十万秦军，不知何去何从。

“南下干部”任嚣审时度势，知道秦朝暴政不得人心，不日必将消亡，而自己苦心运营的岭南可凭仗天时地利，独霸一方，以避战乱，无法自己沉痾缠身，将不久于人世，无法再领导三郡大众。

前208年，病危的任嚣想到了多年的好搭档赵佗，做出人生中终究一个决议，急召赵佗代行南海尉之职，将岭南三郡托付给他。任嚣临终前对赵佗说：

闻陈胜等作乱，秦为无道，全国苦之，项羽、刘季、陈胜、吴广等州郡各共兴军聚众，虎争全国，我国打乱，不知道所安，好汉畔秦相立。南海僻远，吾恐盗兵侵地至此，吾欲出动军队绝新道，自备，待诸侯变，会病甚。且番禺负山险，阻南海，东西数千里，颇有我国人相辅，此亦一州之主也，能够立国。郡中长吏无足与言者，故召布告之。

赵佗果然是个人物，他不负任嚣所托，敏捷派兵在三个重要关口设置了军事防地，即横浦关（今江西大余县至广东南雄大庾岭上的梅关）、阳山关（今广东阳山县东北的锣寨岭）和湟溪关（今广东连县西北），并宣告指令：“乱军（反秦义师）快要打过来了，当即堵截通道，严守关口！”后来，刘邦和项羽抢夺全国时，他就在南边当吃瓜大众。

随后，深谙官场规矩的赵佗又以违背秦律的罪名诛杀了大批不服从自己的秦朝官吏，改派自己的心腹接任。如此，岭南就在赵佗一人掌控之下，并失去了与华夏王朝的联络。

秦亡之后，赵佗割据岭南三郡自立为王，史称南越武王。

南越国地图。

赵佗与他的长辈任嚣相同，为推进民族融合，自动与越人浑然一体。他鼓舞汉越通婚，消除隔阂。后来的南越国权相吕嘉是当地豪门，其家族“男尽尚王女，女尽嫁王子弟宗室”，和赵氏家族错综复杂，代代联婚。

越人断发文身，赵佗就不再束发戴冠，也学着“魋结盘蹲”（头发结着椎髻，打开两腿坐着）。后来陆贾和他一见面就说：“足下的亲族祖墓都在河北，居然以生番自居与大汉抗衡。”

秦朝严刑峻法，赵佗就反其道而行之，政简刑清。史载，南越无赋税，只需交什物租。

近年在南越国御苑遗址出土的一批木简，为南越国的租税法增添了新史料，其间有“野雄鸡七，其六雌一雄，以四月辛丑属，中官，纵”之类的记载。麦英雄等学者以为，“野雄”当属地名，出产良种鸡，类似于现在的海南文昌鸡、广东清远鸡。假设每户年纳六、七只鸡，也比秦时的“田赋、口赋二十倍于古”轻松不少了。

赵佗推广的种种利国利民、消弭抵触的行动，缓和了汉越对立，实则有利于日后的一致。

后来，刘邦派陆贾出使，正式下诏封赵佗为南越王，也不忘给他点赞：“南海尉佗居南边长治之，甚有文理，中县之人以故不耗减，越人相进犯之俗益止，俱赖其力。”

4

陆贾出使南越后，赵佗承受刘邦的封爵，岁修职贡，康复交易，实践上适当于汉朝的一个藩属国。汉朝向南越供给岭南最缺少的牛马、铁器等资源，南越向汉朝进贡璧玉、珠玑、犀角、鹦鹉、孔雀等物资，直到汉高祖逝世，汉越风平浪静。

吕后时期，南越国就不听话了。

吕后的边境方针比刘邦强硬。有一次匈奴单于写信寻衅，称自己和吕后都不幸丧偶，无以自娱，不如以己一切，换己所无。吕后读后大怒，差点儿出动军队征伐匈奴，幸而被大臣拦下来。

对南越，吕后一改刘邦的怀柔方针，命令实施经济封锁：

毋予蛮夷外粤金铁田器，马牛羊即予，予牡，毋与牝。

这是说，制止向南越国出售华夏铁器和家畜，特别不行运送雌性的马、牛、羊。如此一来，南越国失去了生产工具和家畜来历，经济遭受严重冲击。

赵佗怒火中烧地说：“高皇帝录用我为南越王，注册交易，现在吕后相信毁谤，将咱们视为蛮夷，阻隔交易往来，这一定是长沙王的主见。”最初，汉朝还未克服南越时，就曾以吴芮为长沙王，领长沙、豫章、象郡、桂林、南海五郡之地，其间三郡是南越国的地盘，明摆着是用长沙王控制南越王。

赵佗强按怒火，派三个青鸟使前往长安谢罪，恳求汉朝免除禁运。吕后非但扣留了三个南越青鸟使，还派人诛杀了赵佗留在华夏的兄弟家族，并命令摧毁赵佗爸爸妈妈在老家的坟墓。

赵佗生气了，结果很严重。他决议凭仗百万之众、东西万里之地与汉朝抗衡，所以自称为帝，出动军队攻击长沙国边邑。吕后派兵征伐南越，两边在五岭南北坚持，一时构成平起平坐之势。

赵佗画像。

直到汉文帝刘恒即位，形势才迎来起色，汉越得以再度和谈。汉文帝对南越采纳怀柔方针，先是对赵佗在真定的兄弟亲族加以抚恤，又派人补葺了赵佗祖先的坟墓，然后派使者携信件出使南越，劝说赵佗去帝号归顺朝廷，并赐予其锦绣衣袍。

汉文帝致信对赵佗说：

王之号为帝，两帝并立，亡一乘之使以通其道，是争也；争而不让，仁者不为也。愿王分弃前患，终今以来，通使如故，故使贾驰谕告王朕意。王亦受之，毋为寇灾矣。

5

汉文帝派出的使者，是陆贾。

垂暮的陆贾任劳任怨，第2次前往岭南，化干戈为玉帛。他与赵佗再次相见，二人都已是年逾古稀的白叟了。

史书记载，“陆贾至南越，王甚恐”。赵佗深知，岭南虽已开辟四十余年，但与华夏王朝比较仍是势单力薄，与朝廷对立不过是螳臂当车，就算老朋友陆贾不来，他也早想抛弃称帝，向大汉称臣了（“固不待贾之再来，而帝号之削，在佗意中久矣”）。

陆贾传达汉文帝的怀柔方针后，赵佗表明“愿奉明诏，长为藩臣，奉贡职”，仅仅把职责推到吕后身上，说都是由于她轻视、阻隔蛮夷之地以及长沙王从中离间，我才出动军队打扰边境。刚好汉朝不久前刚根除吕后一党，“祸首”没了，大快人心。

汉文帝（剧照）。

赵佗给汉文帝回了封信，最初自称“蛮夷大长老夫臣佗”，情绪恭顺，又接地气。他在信中说：“老臣在南越四十九年，现在已有孙儿。但是夙兴夜寐，寝不安席，寝食不安。目不视靡靡之色，耳不听钟鼓之音，仅仅由于不能服侍汉室。当今陛下哀怜我，康复南越王的封号，又允许交易往来，老夫即便死去，骸骨也永存灭。我已除掉帝号，不敢与汉室为敌。”

汉文帝一封信，化解了一场战役，保证了尔后南部边境长达40年的安稳，实践上有利于汉朝实施安居乐业，创始文景之治。赵佗抛弃反抗，也为开发岭南争取了几十年平和安靖的时刻。

史书记载，赵佗活了一百多岁，在他控制南越期间，秦汉帝国换了8个皇帝。他逝世时，汉武帝现已在位4年。不过，也有学者对赵佗的年寿提出质疑，以为赵佗很可能享年缺少百岁，仅仅南越国对汉朝隐瞒了他的死讯。

6

南越国的第二任国君，是赵佗的孙子赵眜（《史记》称为赵胡）。赵眜仍旧向汉朝称臣，为感谢汉朝从前出动军队救援南越，特意派太子赵婴齐前往长安充任宿卫，实践上便是当人质。

赵婴齐一去长安生活了十来年，为日后南越国毁灭埋下伏笔。

去长安之前，赵婴齐现已在南越国娶了越女橙氏为妻，生下长子赵建德。一到长安，赵婴齐为大汉国都的富贵深深招引，恋恋不舍，更是在这里邂逅了一个邯郸樛氏美人，将她纳为妾，生下了儿子赵兴。

用现在的话说，赵婴齐便是一个“渣男”。但樛氏也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她在嫁给赵婴齐之前，与一个叫安国少季的官员关系暧昧。

赵眜身后，赵婴齐带着小老婆樛氏与儿子赵兴回南越国即位。

赵婴齐的政治认识远不如他的太爷爷，他一回家，看橙氏老树枯柴，樛氏绮年玉貌，后者更是在长安陪同自己多年，所以一拍脑袋，向汉朝上书，恳求立樛氏为王后，立赵兴为太子。

赵婴齐这一昏着，犯了两个丧命过错，一是废长立幼，二是开罪越人。

前文说到的南越丞相吕嘉，是越人领袖，且与南越王室代代联婚，坚决对立华夏女子樛氏成为王后。不久之后，赵婴齐病死，年幼的赵兴即位，樛氏成了王太后，一场骚动剑拔弩张。

此刻，大汉皇帝是汉武帝刘彻。

通过汉初的安居乐业，全国殷富，国力强盛，汉武帝决议对南越国采纳“削平”方针，先削后平，从内部分裂南越，再以武力完全消除南越割据政权，完结一致大业。

7

元鼎四年（前113年），樛太后的老情人安国少季受命出使南越，还带上了年青的辨士谏大夫终军，劝说南越王赵兴到长安朝见皇帝。

汉朝使团带去的是，汉武帝平和一致的宣告。此去凶多吉少，终军向汉武帝请缨，表明：“愿受长缨，必羁南越王而致之阙下！”

樛太后一见安国少季，似乎旧情复燃，再加上终军三寸不烂之舌的辩才，赞同与儿子赵兴入朝晋见皇帝，并“比内诸侯，三年一朝，除边关”，也便是撤销南越国割据一方的位置。

站在前史的视点看，樛太后保护一致，无可厚非，但在其时的越人看来，此举便是卖“国”求荣。赵兴上书恳求内属后，汉武帝龙颜大悦，按汉朝之例，赐南越丞相吕嘉银印，并为南越的内史、中尉、太傅等官员颁布印章，下诏废弃南越法令，推广汉律，改其旧俗。

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中心朝廷可对南越国的官员进行直接录用，宣告南越国失去了自主权，但汉武帝并没有掠夺越人官员的权利。

抱负很饱满，实践很骨感。南越国的实践权利把握在越人身世的权相吕嘉手中，他竭力对立南越国归汉。

樛太后也有几分心计，她精心策划摆下一场“鸿门宴”，请吕嘉和汉朝使团赴宴。

在宴会上，樛太后借酒责问吕嘉：“南越归顺汉朝，是利国利民的事，丞相为何要对立？”樛太后本想激怒吕嘉，借汉使之手杀死他夺权，但吕嘉没有受骗，汉使也有所忌惮，不敢着手。这一失手，再无良机。

剽悍的樛太后见状，亲身抓起长矛欲刺向吕嘉，赵兴不想把工作闹大，发现后竟上前阻挠他的母亲。吕嘉的弟弟把握兵权，听到音讯，立马带兵护卫吕嘉脱离。从此，吕嘉称病不朝，实力孤弱的樛太后一向找不到时机根除他。

樛太后的“鸿门宴”就这样流产，赵兴一时的仁慈终究让自己丢了性命。

合理樛太后母子整理行装，预备朝见汉武帝时，吕嘉压在心中的满腔怒火总算迸发。

他鼓动越人对樛太后母子的不满，分布谣言说，南越王年幼，樛太后是汉人，与汉使私通，她想把先王留下的珠宝献给皇帝邀功请赏，假如咱们归顺了，越人就会被卖为奴才。越人对汉女身世的樛太后本就缺少信赖，如此一来愈加支撑吕嘉，南越归汉迟迟未有发展。

与此同时，汉武帝察觉到南越国固执实力从中作梗，派韩千秋与樛太后的弟弟樛乐率军前往南越，征伐吕嘉。

汉武帝像 图源/摄图网。

汉军还未到，吕嘉反了，他带兵入宫，杀死樛太后、南越王赵兴和汉朝使者，另立赵婴齐与越女所生的长子赵建德为王，即末代南越王。

汉武帝盛怒，于元鼎五年（前112年）派出十万人马，分兵五路征伐南越。本来的平和一致演变成武力一致，只想跟吕嘉说一声，给你时机你不中用啊。

一个世纪曾经，千古一帝秦始皇五路征越，豪情万丈，将岭南归入大秦地图。

一个世纪过去了，另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汉武帝，再次五路进军，声势赫赫向南越国扑来。

吕嘉困兽犹斗，凭仗岭南的天险与汉军相持。汉武帝知道与南越迟早必有一战，早已有所预备，此前在长安西南开凿昆明池，制作楼船，练习水军。汉军在楼船将军杨仆的带领下，跋山涉水从韶关沿北江而下，攻破番禺城北30里的石门，与援军合兵一处后，直捣番禺。

南越百年国都番禺在汉军的重重包围军心涣散。走投无路之际，吕嘉绑架末代南越王赵建德率残部流亡海上，不久就被捉拿，传首长安。岭南各地豪强望风而降，归顺汉朝。平叛后，汉武帝在岭南区域设“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珠崖、儋耳”九郡。

从秦始皇到汉武帝，从落后的荒蛮之地到与华夏一脉相承，存世93年的南越国就此完结，通过对岭南的百年运营，完结了它的前史使命。岭南区域沐浴到泱泱中华的荣光下，走向尔后两千年汹涌澎湃的光辉年月。

全国一统，完整无缺，功在今世，利在千秋。

参考文献：司马迁：《史记》，中华书局，2006年版班固：《汉书》，中华书局，2007年版司马光：《资治通鉴》，中华书局，2009年版张荣芳、黄淼章：《南越国史》，广东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岳南：《越国之殇》，商务印书馆，2012年版麦英雄：《赵佗与南越国——关于赵佗入越几个问题的考虑》，《广州文博》，2010年何海龙：《边际之拓治——秦汉时期岭南区域的开发》，厦门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7年刘正纲：《赵佗的逝世时刻及其寿数新探》，《岭南文史》，2013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