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深秋萝卜入冬菜”。入冬后,便到了白菜收成的时节。
我吃过许多种类的白菜,什么核桃纹、鹌鹑囤、小白口、翻心白等等,简直都吃过。
白菜是我国土生土长的蔬菜,它个别壮实,叶片白中带绿,嫩如玉脂,味道甜美香脆。白菜是我国北方最一般、最肥美的重要冬季蔬菜,有“百菜之王”的美誉。
考古学者在陕西西安半坡村一处新石器时代的村落遗址中,就发现过陶罐装的白菜籽,距今已有六七千年。
白菜古称为“菘”宋代才改名叫白菜。白菜最早的记载见于三国时期的《吴录》:“陆逊催人种豆、菘。”,菘指的便是白菜,白菜的广泛栽培应该是在唐代。
提到白菜,我想起鲁迅在《藤野先生》中的一段话:“大概是物以希为贵罢。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
在《闲情偶记》中,李渔说:“菜类甚多,其出色者则数黄芽。此菜萃于京师,而产于安肃,谓之‘安肃菜’,此榜首品也。每株大者可数斤,食之可忘肉味。”这儿的“黄芽”,指的也是白菜。
汪曾祺的散文《冬季》:“大白菜是从山东运来的,美其名曰‘黄芽菜’,很贵。”
林语堂先生在《饮食》中说:“假如你没有吃过白菜煮鸡,鸡味渗进白菜里,白菜味钻进鸡肉中,你不会知道白菜的甘旨”。
白菜,又叫结球白菜、黄芽菜或窝心白菜等。因其富含养分,质地娇嫩,味道鲜美适口,便于贮藏,颇得历代名人及一般百姓的喜欢。文人雅士更是极为推重白菜,韩愈便是一个。
唐元和元年(公元806年)后,韩愈因避谤毁,又因“日与宦者为敌”,被降职河南(洛阳)县令。其间,孟郊、卢仝等人居于洛阳,与韩愈并称“韩孟诗派”。
有一年冬季,大雪飘飘,孟郊、卢仝来访,韩愈把贮藏的白菜细细切丝,加汤慢炖,满满一碗如同烩银丝,配上屋外新挖出的冬笋。众人品菘尝笋,煮酒论诗,好不舒畅。韩愈更是怅然写下了“晚菘细切肥牛肚,新笋初尝嫩马蹄”的佳句盛赞“菘、笋”之甘旨。
白菜吃法许多,满汉全席里有道“乾隆白菜”撒播至今。
听说乾隆微服私访时,曾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馆子里边吃到,对其拍案叫绝。后来经久相传,被冠名为“乾隆白菜”。做法是用甜美醋把芝麻酱稀释后再放入食盐、鸡粉、蜂蜜、白糖拌和均匀,把调料放进冰箱冷藏室寄存一小时备用;另将白菜去帮留叶洗净,手撕成小块放入盆中,参加备用调料拌匀,再撒点熟黑芝麻即可食用。
古人对白菜有个很高的点评:大淡若味。淡淡的甜,故而不会吃厌吃腻。除做菜肴外,因其性寒,兼具有药用价值,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对其较为推重,食疗家孟诜就在他的《食疗本草》中记叙:“菘菜,治消渴,和羊肉甚美。其冬月作菹,煮作羹食之,能消宿食,下气治嗽。”不光说其味美,还发现了它的食疗成效。
因白菜具有“洁白、耐寒”的外形内质,自古及今,文人和画家喜欢携它入画,以寄予心志。
在齐白石的很多绘画著作中,蔬果类体裁占了很大比重,蔬果中他有对白菜情有独钟。他在着笔时,他总能捉住白菜肥壮、嫩白、碧绿的特色入画,画出的白菜甚是鲜活。
美食家苏轼赞得更夸大:“白菘似羔豚,冒土出熊蹯。”竟然直接将白菜与小羊、熊掌相媲美了。古人今人对白菜之喜欢,可见一斑。
美术修改 赵阿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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