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上天竺寺周围的江南驿美美地吃了一顿午饭,没原路回来。选了一条上山的路持续走,没有目的地瞎逛,晒午后的太阳。
一向在竹林里穿行。
间或能看见一片茶园。
然后看见这位大姐背个手缝的白色塑料包在垂头捡东西。
大姐在捡苦珠。
捡回去做柴子豆腐。
苦珠和柴子豆腐我都闻所未闻。
大姐给我看她包里的苦珠。
然后具体地给我描绘了柴子豆腐的做法和吃法:
苦珠放阳光下晒,晒裂口儿,去掉壳。
然后把苦珠放水里泡,每天换一次水。由于很苦,所以就叫苦珠,所以要把苦味泡掉才好吃。
(泡多少天?)
泡20天左右,苦味才会没有。
泡好了拿出来晒,晒得越干越好。
再磨粉,越干的苦珠磨得越细。
拿一口锅,预备磨好的苦珠粉,往锅里放比苦珠粉多三倍、四倍的水,开战,渐渐搅啊搅啊搅啊,搅到快搅不动停止。
晾凉了便是柴子豆腐。
(为什么不叫苦珠豆腐,而是叫柴子豆腐呢?)
横竖咱们便是叫柴子豆腐,有的人也说苦珠豆腐。
柴子豆腐切薄薄的片,炒肉炒青椒都可以。
说完大姐给我捡来一枝带着苦珠的枝子。
大姐56岁,千岛湖人。来杭州带孙女。周末儿子媳妇不上班,她就一个人出来捡苦珠。
我看大姐袋子里的苦珠都小小粒,偶然几颗大的。这得捡多少才干磨一碗粉啊。并且泡那么多天,天天换水。多么费事啊。
大姐说,不费事,好吃的。我每年都来捡。今日来晚了,这一片给人捡过了。否则很快就能捡一大袋。
离别这位勤劳热心的大姐,下山。去陈立教师家喝茶。
我揣了几颗苦珠问博学的陈立教师,教师说,这是麻栎,也便是橡子。
我茅塞顿开,苦珠是麻栎是橡子,那柴子豆腐苦珠豆腐便是橡子豆腐啰。
我的老家湖北就一向有磨橡子粉,做橡子豆腐的传统。
咱们不炒着吃,只用来凉拌。
又想起上一年福建朋友送过相似的东西。给老温看图片,老温肯定地说当地把这个叫“莲子”或许“购子”,煮熟了吃,或许磨粉做成豆腐。
我上一年吃过煮的,没有觉得苦。搞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东西了。
总归,今日遇到了,觉得是一件风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