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章草《班师颂》(全卷)纸本21.2x127.8,北京故宫藏。
释文:
苍茫上天,降祚为汉。作基开业,人神攸赞。五曜宵映,素灵夜叹。皇运未授,万宝增焕。历纪十二,天射中易。西戎不顺,东夷构逆。乃命大将,授以雄戟。桓桓大将,实天所启。允文允武,明诗阅礼。宪章百揆,为世作楷。昔在孟津,惟师尚父。素旄一麾,浑一区寓。苍生更始,移风变楚。薄伐猃狁,至于太原。诗人歌之,犹叹其艰。况我将军,穷域极边。鼓无停响,旗不蹔褰。浑御遐荒,功铭鼎鈜。我出我师,于彼西疆。皇帝饯我,辂车乘黄。言怀旧劳,恩深渭阳。介圭既削,裂壤酬勋。今我将军,启土上郡。传子传孙,显显令闻。
《班师颂》自唐朝以来,一向撒播有序,唐朝由太平公主保藏,宋朝绍兴年间入宫殿保藏,明代由闻名保藏家王世懋保藏,乾隆皇帝曾将其收入《三希堂法帖》。1922年,逊位清帝溥仪以恩赐溥杰的名义,将该卷携出宫外,1945年后分开民间。2003年7月忽然在我国嘉德2003年春季拍卖会上露脸,引起业界轩然大波。
本幅无款。鉴藏印记有22方,计为:唐太平公主梵文印“三藐母驮”,唐邵王李约“约”和“邵约之印”,唐中书侍郎王涯“不朽珍秘”(钤两处);宋高宗“绍”、“兴”(联珠印)、宋内府“书印”(半印)和“内府秘书之印”;明以前人之“蓑笠轩印”、“历代永宝”、“刘氏中守”、“刘完私印”、“安元忠印”及二印文不辨之印;清安岐“仪周保藏”,清内府“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乐寿堂鉴藏宝”、“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后代”诸玺。
后纸宋米友仁跋:“右班师颂,隋贤书,绍兴九年四月七日,臣米友仁审定。”右下钤“监书画博士印”。左鉴藏印记6方,计有:“物”(半印)、“轩”、“山牧”、“古希皇帝”、“寿”及一印文不辨印。右鉴藏印6方,为“安仪周家保藏”、“五福五代堂宝”、“八徵耄念之宝”、“嘉庆御览之宝”、“宣统鉴赏”、“无逸斋精鉴玺”。
引首篆书“晋墨”两字及花押“伍”,押上钤“御府图书”,据押和印,前人定为宋高宗书,实为明人仿写。还有清内府鉴藏印“太上皇帝”、“石渠定鉴”、“宝笈重编”、“宁寿宫续入石渠宝笈”。左上乾隆癸巳(三十八年,1773年)御题一段。
前隔水鉴藏印有:明王世懋“琅琊王敬美氏保藏图书”,清安岐“安”、“仪周鉴堂”,清内府“八徵耄念之宝”。后隔水乾隆戊辰(十三年,1748年)御题一段,下钤“乾”、“隆”印,还有清安岐鉴藏印“麓邨”。
此本见于著录的有:明·詹景凤《东图玄览》、王世贞《弇州山人续稿》、吴其贞《吴氏书画记》、孙鑛《书画跋跋续》、清·顾复《平生壮丽》、安岐《墨缘汇观》、吴升《大观录》、《石渠宝笈续编·宁寿宫》、阮元《石渠漫笔》、孙岳颁《佩文斋书画谱》、倪涛《六艺之一录》等书。刻入《三希堂法帖》。
依据著录书及鉴藏印记,此本称为“绍兴本”《班师颂》,据米友仁跋,多定为隋贤书,也有认为是西晋索靖或南朝梁·萧子云写,甚至唐人作。撒播状况大致是:唐代经太平公主、李约、王涯先后鉴藏;南宋绍兴年间入内府;明归王世懋;清初由安岐保藏,后入乾隆内府;民国十一年(1922年)十一月初九日,溥仪以恩赐溥杰的名义携出宫外,1945年后散落匿于民间不彰60余年;2003年由拍卖公司征得,故宫博物院以巨资购回。
《班师颂》作为撒播有绪的章草墨迹曾留存有两本,一为此“绍兴本”,一为“宣和本”,后者曾入北宋内府,有宋徽宗标题“征西司马索靖书”及“宣和”瓢印,一般定为西晋索靖书,也有认为是梁·萧子云书,经北宋《宣和书谱》、明·文嘉《钤山堂书画记》、清·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等书著录。其撒播状况大致是:北宋入宣和内府,明代似从严嵩家辗转入文彭手,后售于项元汴,入清后不存。“宣和本”曾刻入董其昌《戏鸿堂帖》,王肯堂《泼墨斋帖》亦曾摹刻,今仅存法帖拓本。
绍兴本《班师颂》本无名款,后人认为是西晋索靖或南朝梁·萧子云作,或谓隋贤或唐人书,并无结论。从本幅中有唐太平公主、李约、王涯等人鉴藏印看,书写不会晚于初唐。据宋·米友仁跋定为“隋贤书”当较可信。此书属较典型的前期章草书体,“蚕头凤尾”带有隶书遗痕,“银钩虿尾”具草书特征,全体书风规整而不失改变,劲健中见天然飞动之势,古拙又高雅,是六朝以来创建标准章草的传统体貌,唯稍增潇洒之势,与隋·智永《真草千字文》中的草体大致附近。故定为隋人书是合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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