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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官员究竟是如何购藏古董的呢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2019-08-30 18:41:19  阅读:5318 作者:责任编辑NO。石雅莉0321

在当下的信息时代,古董买卖的速度之快是不行幻想的。经过域鉴APP这样的古董艺术品渠道,足不出户,藏友就能购买到心仪的藏品,而这就仰赖于现代兴旺的信息传达、在线付出和物流体系。

那么,古代的保藏家又是怎么购藏古董的呢?

清代保藏活动

白谦慎在《晚清文物商场与官员保藏活动管窥》一文中说到,清中期后有五个闻名的虢叔旅钟(西周乐器),其间三件很早就为保藏界所了解,最大的由阮元保藏,第二大的由张廷济保藏,最小的则由伊秉绶保藏。依考据来看,1821年,虢叔旅钟的价格为1200两白银,几经易手,至1831年春,郑竹坡仅以银200饼从润州买得,而同年郑竹坡卖给张廷济284银饼(约200两);时隔十年,此件藏品的经济价值为何急剧下降,原因不明。1848年,张廷济逝世,虢叔旅钟归海宁蒋家,成交价不详。1861年蒋生沐曾在上海向吴云开价,但未成交。直至1872年,潘祖荫估测虢叔旅钟的价值约2400元(约1700两)或3400元(约2500两),在其时已是极端贵重,但耦园主人沈秉成花费5000两买下了此件虢叔旅钟。《过云楼日记》记载,光绪二年五年头一日:“余为介绍,以卧云所购刘园售与旭人,议价五千六百五十金。是日在余家成交。”刘园即姑苏闻名园林留园,由此可见,其时一座园林不过5650金,足以见得此件青铜器的价值之高。

虢叔旅钟,通高65.4厘米、銧距36厘米、鼓距26.6厘米、重34.6公斤,故宫博物院藏

清代保藏青铜器之风鼓起于乾嘉时期,一起带动了陕西等区域的盗墓发掘,在清代出土了一些极为重要的青铜器,如晚清四大国宝大盂鼎、毛公鼎、虢季子白盘、散氏盘。19世纪70年代,在潘祖荫(光绪间官至工部尚书)的带动下,京中官员亦始现保藏青铜之风。

首要,清代同城保藏活动不如异地杂乱,也不存在信息、票号和运送等问题。其次,书画藏品的异地买卖较少,首要因为作假众多以及无法用文字或图片描绘等要素,一般都为同城面交。

清代拓片题跋的内容极为丰厚

而青铜器和玉器的异地买卖,通常是经过看拓片和一些底子的文字描绘,就可做出是否购买的决议,这与书画买卖有很大不同。

信息的来历及速度

吴大澂(清代官员、学者、金石学家、书画家,民族英雄)受祖父影响,在少年时期就从事保藏活动,而真实开端保藏,是其在翰林院编修今后,进一步有规划地保藏则是在1873至1876年他任陕甘学政时期。因为陕西属中原区域,出土文物较多,古董在出土地的价格有远低于首要城市的优势,吴大澂便在此地广泛地购买文物。

脱离陕西后,他仍然与数位在陕西的友人和文物商们保持着联络,托付他们刺探音讯,购买古董,如官员韩慧洵(古琴)与韩学伊(继云)父子、古董商杨秉信(实斋,1831—1909)和苏七、文人保藏家赵元中(乾生)。吴大澂致韩慧洵父子和杨秉信的信札还有部分留存于世,内容大多触及购买古董之事。从中咱们能看到古人怎么购藏古董珍玩的。

吴大澂在光绪己丑(1889)岁除致韩学伊的一封信的附言中写道:“敝藏古玉至富,圭壁琮三者得二百余。杂佩亦几及二百,可云钜观。若见圭壁价在十金以内者仍可代收,小品亦多心爱。关中所出皆土中原物,价亦最廉。广收博采,必有异品也。”此封信中,吴大澂明确地指出了陕西出土的古董价格最为廉价,约是上海的非常之一。此外吴大澂还和北京琉璃厂的古董铺老板(如含英阁的胡子英、德宝斋的李老板)、潍县的古董商裴仪卿、在姑苏和上海一带活动的姑苏古董商徐熙,保持着亲近的联络,而这些友人及古董商皆为吴大澂保藏信息的重要来历。

吴大澂致姑苏文物商徐熙的信札

在晚清时期,虽已有了电报,但异地传递信息仍旧首要经过函件。白谦慎将明代一般文人与清代官员之间信件的传递作比较。文徵明(1470—1559)比吴大澂早约300多年,其时文徵明的信札大多经过友人或同乡带回老家,时刻上并无保证。

文徵明北上途中诗云:“书寄故土何日到?寒兼羁思一时生。”“封题欲寄家人信,何处南帆有便舟?”尽管明中期的姑苏现已是商业中心,但一代文人文徵明寄信回家却仍是如此困难。而在晚清时期,不当官的读书人,寄信其实也不便利利。例如居住在京师的山东籍金石家王懿荣在致京师潘祖荫的信札中说“顷接……是以知其寄书之难也”,“远信或穷乡僻壤,倩人匪易”,指出其时寄信存在安全性问题,即易丢。但晚清时期官员的寄信方法则彻底不同,他们是运用政府官方的邮寄体系。吴大澂的教师吴云(1811—1883)在己卯年(1879)闰三月致在河南任官的吴大澂信中说:“往后惠书,只须用马封递,由抚、藩署转交。既快又稳。”另一封吴大澂致友人信札云:“兵兴今后,邮政尚不废弛,如用官封驿递,由三大吏衙门转交,必无遗误,亦不迟滞。”吴大澂等高官正是有这样的资源,得以运用官方的邮寄体系为自己收发信息。

清代政府的文书传递体系不只便当,且非常高效,其间又以奏折的传送时刻最快。1888至1889年,在河南为官的吴大澂给在京任职的王明銮(1839—1907)的信中,谈及用哪种方法送信最快:“惠书如有要事,由府尹官封递下,亦不甚迟。郑师处常用马封,间有至二十日始达者。究不如折差之速。今后路程无所阻滞,不过六七日即可接到。”可见以折差的速度,底子一周即可送达,这已然为保藏活动的信息传递供给了极大的协助。

而在信息传递的进程中,其时的保藏家还非常重视古董信息的保密性。因为保藏者之间的竞赛适当剧烈,为争得先手,不向别人泄漏自己的信息来历是非常必要的。吴大澂友人盛昱(1850—1899)致西安古董肆采购扶风新出土大鼎之信札云:“其字百表里酬五百两,三百表里酬一千两,真到六百四千两,货到钱回,决无返悔,事须秘要,勿使人知。”

综上可知,信息传递的速度与可靠性,同保藏活动的活跃度及规划有着很大的联系,谁能及时精确地取得信息,赶快下手,谁的保藏规划就可能较快地扩展。

没有网络付出的古人怎么付款

在古董买卖谈成之后,就需购买方付款了。同城付款较为便利,当面买卖即可,异地买卖如若带着一大笔现银,是不现实的,所以那时的吴大澂挑选了“电汇”。如1889年六月初七日致盛宣怀(1844—1916)的信中,他说到:“潍县高家藏古铜印六百三十方,已于言定价银一千两。寄来印谱一部,存在兄处。若由汴专差往取,带着银两甚不放心,因思烟台号家与潍县俱有交游,乞代汇银一千两,由尊处派弁至潍,凭函取印,凭票付银。便中交轮船带津。由何小山处委员带汴最妥,汇款亦托小山寄还尊处,亦甚便也。兄大澂又启。”信中说到的“电汇”与当今的电汇稍有不同,此处是指大清帝国内的城际汇款,是由汇款人交纳汇款之后,票号(清代以运营汇兑事务为主的信誉组织)开一纸汇票,汇款人将汇票交给收款人,收款人便可凭汇票到票号取款。

但因为晚清时期各地银两价值不同,形成其时买卖的运转并不快捷。据其时在我国的美国传教士、外交官何天爵(Chester Holcombe,1844—1912)反映:“在我国,京城与其他城市或许区域所运用的银两规范互不相同……全国各地底子没有一致称量银子的规范。”

所以这时期全国各地就呈现了专门的票号或钱庄,他们对各地银价都一目了然。吴大澂在致陕西古董商杨秉信的信札里,专门谈到了从吉林向陕西汇款一事:“兹托吉林票号源昇庆汇去银五十两,由都中日昇昌转汇西安。此间汇京费已付讫,由京汇陕之费,即属日昇昌于原平内口算,大约吉省市平较陕西公议平略大,汇费所用无几也。(今后寄信由日昇昌交源昇庆最妥)”可见,其时汇款也是非常冗杂的一件事,假使没有晚清兴旺的票号,异地买卖恐怕更是困难重重。

古代古董的运送方法

其时古董的运送方法分为两类:一为古董买卖进程中的运送,即现已成交的古董怎么运到买家手中;二为在各地任职的官员保藏家想赏识自己的藏品,应怎么将它们运至官府所在地。

以大盂鼎为例,据吴大澂《盂鼎考》记载:“右鼎于道光初年出土,为岐山令周雨樵所购得,旋归岐山宋氏。同治间袁筱坞制军以七百金购得之。今归吾乡潘伯寅师。”信中首要说明晰左宗棠(1812—1885)从袁保恒手中买下大盂鼎,送给潘祖荫。大盂鼎重达153.5公斤,运送上存在必定的困难:其一,尽管在晚清蒸汽轮船已广泛用于我国滨海城市之间,飞行速度大增,水路运送较为便利,但从陕西运到北京,很少能走水路;其二,大盂鼎非常宝贵,需保证运送进程满足安全。经诸多方面考虑,左宗棠决议用战士来运送大盂鼎。

在左宗棠商议好运送方案后,大盂鼎却迟迟未能上路,潘祖荫久等鼎而不至,心中不免忐忑不安,他致吴云的信札云:“盂鼎杳然,左相不通音问者四阅月,或中变耶?”左宗棠于同治十三年(1874)九月十八日回致潘祖荫信:“伯寅仁兄大人尊下:前奉惠书,敬承奖饰有加,益增愧赧。盂鼎筱坞阁学拟以小车运致,适秋霖高文,野潦纵横,虑或损坏,故尔迟迟。旬内稍霁,当可启运。”本来是因为秋雨的阻挠,才延迟了大盂鼎运送的时刻。经过延宕多时,大盂鼎总算到了京师。潘祖荫得到大盂鼎后,极为满意,做了许多拓片,其间吴昌硕保藏的一件拓本上有沈秉成、吴大澂、杨守敬等名人题跋。杨守敬的题跋尤为风趣,他题道:“此件之大罕有伦匹,袁侍郎保恒从观众以数十健卒扛抬入都,以赠潘郑盦者。余适在都中,亲见其事。”由此见得,大盂鼎进京时已然是京城一道景象!

大盂鼎,西周康王时期,我国国家博物保藏

高101.9厘米、口径77.8厘米、重153.5公斤,清道光初年陕西郿县礼村出土

清朝法律规定,清代的官员不光要到异地任职,还需常常轮换。而吴大澂在曾任的每一个职位上都未超越三年,遂他在任官期间,会依据任期的长短、路程的远近及所用的交通工具,来决议带哪一类及多少数量的艺术品。例如1886年去吉林,因走的是陆路且任期较短,吴大澂仅带了图书及拓片,而自己保藏的青铜器则放在天津。在此期间,他还寄信给天津的友人尹元鼐,告知他为其看守青铜器,还让他帮自己制造青铜器的全形拓。吴大澂于1895年四月去湖南时,因走水路,为此专门列了所携青铜器的清单,共52件,虽比陆路带着的多了几倍,但也仅仅他保藏的青铜器总量的四分之一。可见在古代的交通环境下,很多藏品的运送是非常不便利的。

1895年四月吴大澂手书带着至湖南的青铜器清单(部分)

吴大澂被任命为河东河道总督时,是他政治生计的顶峰,而这一年他在保藏上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议:舍吉金而求古玉。随后,吴大澂便在北京、陕西、河南、山东、姑苏等地多管齐下,仅用了一年的时刻就收集了300多件玉器。从他编著的《古玉图考》中可知,1889年四月写序时,吴大澂的印上刻有“十圭山房”;而同年八月二十五日,印章上刻有“三十六圭草堂”;至同年十二月十五日,其印章中已刻有“七十二圭精舍”的字样,足以见得他正以惊人的速度保藏古玉,这也使他成为晚清古玉保藏第一人。

吴大澂,《古玉图考》序文,钤印“十圭山房”

结语

在晚清,古董信息的获取大多依托友人、古董商等,信息的传达速度虽比明朝快了许多,但如若不是身居高位的权贵,是难以很多购藏古董的, 与如今全民保藏比较,不行同日而语。

经过域鉴渠道,藏友第一时刻能收到全方位的藏品信息,随时随地都能下手或出手古董,购藏无比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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