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鹩哥的故事（作者王志宏）

鹩哥的故事

王志宏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一天早晨，我和师傅一同在小区公园里漫步，耳边遽然飘来了这耳熟能详的歌声。歌声断断续续，且是牙牙学语之音。我和师傅都感到很意外：在这现代化的小区公园里，竟然有小孩会唱《甜蜜蜜》！

循声而觅。没走多远，猛然，头顶上响起了“如同花儿开在春风里”的歌声。我和师傅简直一同抬起了头。香樟树上，挂着—只做工讲究的鸟笼，里边一只嘴黄黄的、浑身黑黑的鸟正在引颈高歌。

“鹩哥！”师傅信口开河。师傅彻底被鹩哥稚气十足的歌声粘住了。他转而对我说，他也要养一只鹩哥，会唱《甜蜜蜜》的鹩哥。他随即拽着我，要我陪他去子洲路花鸟商场。

到了花鸟商场，师傅逢人便问，有没有会唱《甜蜜蜜》的鹩哥。被问的人个个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后来几天，师傅又去了几回花鸟商场。每逢我看见他绝望而归，就劝他，别想养那鸟了，养鸟也没什么含义。他却摇摇头。

有一天，他又让我陪他一同去花鸟商场。就在咱们预备脱离花鸟商场的时分，一个消瘦的老头，拎着一只红得发黑的鸟笼，走近咱们，“喂，朋友，你们要买鹩哥吗？看你们天天来，想买会唱《甜蜜蜜》的鹩哥，真话跟你们说吧，必定没有，有，也不能买。”

师傅一听，忙问，“为什么？”那老者说，“鸟，有净口，有脏口。会歌唱的鸟一般是养鸟主人自己调教的。鹩哥是很聪明的鸟，假如跟主人熟了，主人的口吻，主人的习惯用语，乃至主人的骂声都会仿照的活灵活现。你想，假如会唱《甜蜜蜜》的鸟，你能确保它不会谩骂吗？”

那老者看出师傅真心想养鹩哥，又诚实地对师傅说：“你看我这只幼鸟怎么样？这鸟还没会说话，肯定净口。你买回家，仔细保养三个月，先教它会说话；等学会说话了，再耐性教它歌唱。可是，你要注意，什么谩骂的话，什么隐秘的悄悄话尽量少让它听见，它很简单学会。”师傅听那老者说话很老实，不像诳人，便付了钱，买下了那只幼鹩哥。

鹩哥买回家，师傅每天守时给鹩哥喂养、喂水、洗澡。他还特别买来一个MP3，接连播映一些礼貌用语给鸟听。通过师傅几个月的精心养殖，仔细调教，逐渐长大的鹩哥茸毛乌黑如缎，头后两片肉垂如黄金首饰，嘴峰桔红色，很是心爱。后来，那只鹩哥竟然真学会了唱《甜蜜蜜》，声响甜美得惹人心醉。

大约半年今后吧，师傅去外地有事，吩咐我帮他照料好鹩哥。可我却没把师傅嘱托放在心上，只胡乱地给鹩哥喂些食，也不给鹩哥洗澡，也忘记了给鹩哥水喝，活活地把鹩哥渴死了。

师傅从外地回来，得知鹩哥死了，神色有些黯然。“唉！”师傅叹了一口气，对我说：“我要你帮我照料好鹩哥，你都照料欠好，干事毛毛躁躁的，一点不仔细。你认为养鸟仅仅养的一份悠闲、一份无聊吗？你错了，养鸟不仅是养鸟的性格，也是养人的性格，你还记得卖鸟的那个老人家的话吗，鸟有净口和脏口……其次，养鸟是养的人心——爱心、仔细、耐性、恒心、静心……”

没过几天，师傅又去花鸟商场淘了一只小鹩哥。

作者简介：王志宏，男，江苏兴化人，1963年生，原在上海从事家电修理，2013年因身体原因返乡。无聊之际，便写些文字安慰自己孤单的魂灵。著作散见于《羊城晚报》《扬子晚报》《查看日报》《内蒙古日报》《教师报》《小说月刊》《天池小小说》《金山》等报刊杂志。小小说《门牌号码》在《羊城晚报-花地》注销后，遭到读者好评，先后被全国十多家大型网站转载。短篇小说《三瞎子》在《映山红》文学季刊刊发后遭到读者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