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宋四家之一的黄庭坚,历来对自己有着苛刻的要求。在书法艺术寻求这条道路上,他也常常否定自己之前的著作,说:“元祐间书,笔意痴钝,用笔多不到”,“见旧书多可憎,大约十字中有三四字差可耳”。正是这种不断否定自我与自我改造的艺术寻求,造就了他在书法史极其坚定的位置。
作书如做人,做人如作书。正像鲁直对艺术的苛刻要求相同,对自己也只要一个字“狠”。在他近40岁的时分(元丰七年),过泗洲僧伽塔,有感于斯,对佛祖发大誓愿,从今以后痛戒酒色与肉食,但朝粥午饭,如浮屠法,入全部智,遂作此《发愿文》。
释 文
菩萨狮子王,白皙法为身,
胜义空谷中,奋迅及哮吼。
念弓明利箭,被以慈哀甲,
忍力不动摇,直破魔王军。
三昧常文娱,甘露为美食,
摆脱味为浆,游戏于三乘,
安住全部智,转无上法轮。
我今称扬,称性实语,
以身口意,筹量调查,
照实悔过,我从昔来,
因痴有爱,喝酒食肉,
增加爱渴,入邪见林,
不得摆脱。今者对佛,
发大誓愿:
愿从今天尽未来世,不复淫欲;
愿从今天尽未来世,不复喝酒;
愿从今天尽未来世,不复食肉。
设复淫欲,当堕阴间,住火坑中,经无量劫;
全部众生,为淫乱故,应遭受痛苦报,我皆代受。
设复喝酒,当堕阴间,饮洋铜汁,经无量劫;
全部众生,为酒倒置,应遭受痛苦报,我皆代受。
设复食肉,当堕阴间,吞热铁丸,经无量劫;
全部众生,为杀生故,应遭受痛苦报,我皆代受。
恭惟十身洞彻,万德庄重。于刹刹尘尘,为我作证设经,歌罗逻身,忘失本愿。唯垂加被,开我迷云,稽首如空,等一痛切。(愿我以此,尽未来际,忍可誓愿,根尘清净,具足十忍,不由它教,入全部智——“恭惟”字上轶此七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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